内容提要：“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系统工程事关我国国家安全、社会稳定、民族团结，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事关经济全球化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必须按照“全面从严治党”总要求坚持“共产党员不准信教”原则，治理涉教乱象，为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提供坚实可靠的政治前提、顶层设计和体制保证；要注意向宗教界广泛宣传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的有机统一，强调自觉自愿的对于当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对于中国共产党、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认同；要最大限度淡化狭隘排他的民族认同、宗教认同，杜绝涉族涉教类“特殊公民”及相关“按闹分配”现象，为凝聚成大一统的中华民族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而不懈努力。

关键词：宗教中国化；系统工程；政治认同；文化认同

作者简介：黄奎，哲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副研究员。

引言

在2016年4月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领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用团结进步、和平宽容等观念引导广大信教群众，支持各宗教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义、礼仪制度的同时，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对教规教义作出符合当代中国发展进步要求、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阐释。”[1]在2017年10月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进一步强调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2]。

从“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升进至“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说明新时代我国宗教领域的国家治理方略大局已定。其中的“我国宗教”是指我国境内现存的各大合法宗教组织及相关信众。“中国化方向”的具体内涵，不仅指认同古代中国或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尤其指认同当代中国，即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新中国，总之是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的有机统一。当前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党的宗教工作、政府的宗教管理或宗教治理工作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积极引导、引领、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总的原则是“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我国宗教能否坚持中国化方向，事关我国宗教的合法存在和健康发展，事关我国国家安全、社会稳定、民族团结，事关党和国家工作大局，事关经济全球化时代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因此必须从合目的性与合规律性相统一的角度、站在顶层设计和总体国家安全观的高度来认识和看待“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和“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的重要意义。

提“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和“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意味着“我国宗教中国化”仍然处于“现在进行时”，还存在不少问题。那么，“我国宗教中国化”还存在哪些问题呢？众所周知，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各大合法宗教组织经过社会主义改造的历史洗礼，在根除封建特权或摆脱帝国主义势力操控的基础上重塑爱国主义传统，已逐步成为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爱国宗教组织。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社会变迁的加剧和境外势力的渗透，我国宗教出现了一些死灰复燃的老问题和不少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如伊斯兰教极端主义倾向加剧成为“疆独”思想武器、西北伊斯兰教门宦势力复活、基督教“三自”教会之外的非法教会猖獗、部分藏传佛教寺院受达赖集团渗透沦为“藏独”策源地、清真食品立法风波等泛清真化倾向。凡此种种与党和政府离心离德、严重威胁我国政治安全和文化安全、与中华民族根本利益背道而驰的去中国化、逆本土化现象，或以“世界公民”自诩的“文化转基因”倾向，尤其值得重点关注和高度警惕。

如何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当代中国深刻的社会变迁、日益复杂的国际国内环境，使得“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成为一个系统工程，一个需要坚持不懈、久久为功的系统工程。要想做好这个系统工程，以下几点可能值得特别关注：

一、“共产党员不准信教”原则至关重要

必须明确，中国的一切事情关键在党，“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问题也不例外。必须旗帜鲜明地在党内按照“全面从严治党”总要求坚持“共产党员不准信教”原则，在全社会各个领域坚持贯彻落实无神论这个大原则，在始终保持马克思主义无神论作为主流意识形态在人民群众思想中占据主导地位的前提下和基础上，综合制定实施更加注重实现公平正义的社会经济政策、更加注重提供高效均等服务的医保卫生政策、更有助于人们回归理性和常识的教育科学文化政策，随着经济社会发展和国力提升，针锋相对、切实有效抵御宗教有神论对群众的精神诱惑和思想渗透，逐步稳步、锲而不舍减低宗教信众增加速度以利于管好宗教存量、降低宗教增量，使全社会科学理性的主旋律和基本面形成相对于宗教有神论的压倒性态势，才能在力量对比或体量较量的意义上真正确保“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的愿景不致沦为空谈。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4月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明确要求：“共产党员要做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严守党章规定，坚定理想信念，牢记党的宗旨，绝不能在宗教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信念。”[3]2016年10月中共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明确规定：“党员不准搞封建迷信，不准信仰宗教，不准参与邪教，不准纵容和支持宗教极端势力、民族分裂势力、暴力恐怖势力及其活动。”[4]2018年8月公布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明确规定：“组织、参加会道门或者邪教组织的，对策划者、组织者和骨干分子，给予开除党籍处分。”“组织、利用宗教活动反对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议，破坏民族团结的，对策划者、组织者和骨干分子，给予开除党籍处分。”“对信仰宗教的党员，应当加强思想教育，经党组织帮助教育仍没有转变的，应当劝其退党；劝而不退的，予以除名；参与利用宗教搞煽动活动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组织迷信活动的，给予撤销党内职务或者留党察看处分；情节严重的，给予开除党籍处分。”[5]

近年来，在边疆民族地区血与火的反分裂活动中发现有一些“两面人”暗中支持宗教极端活动、民族分裂活动和暴力恐怖活动，在内地反腐倡廉活动中发现有一些贪腐分子暗中从事迷信活动或参与宗教活动，甚至出现官场“两面人”在东窗事发后先看祖坟是否破了风水的蒙昧现象。[6]凡此种种乱象怪象，都说明从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共产党员要做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绝不能在宗教中寻找自己的价值和信念”的谆谆告诫到《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关于党员涉教问题的严肃规定绝不是无的放矢，而是说明党员信教并助推宗教热、涉教乱象问题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程度。只有按照全面从严治党的总要求处理好党员信教问题，才能为“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系统工程提供坚实可靠的政治前提、顶层设计和体制保证。

二、要注意向宗教界广泛宣传政治认同和文化认同的有机统一

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以无神论为主流意识形态的大一统国度，不同来源、不同形态的宗教仍有生存和发展的空间——由“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的古训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铁律所框限的特定空间。近些年来境内外某些宗教势力曾制造过一些极端个案，其荦荦大端者如“世界公民”的身份迷妄（如政治基督徒）、“和平天使”的版图迷梦（如“大藏区”妄想）、“特殊公民”的私利僭妄（如泛清真化图谋），但如今大都已无果而终或胎死腹中，无一例外地成为宗教领域与我国宗教中国化时代潮流背道而驰的反面教材。

近来学术界探讨我国宗教中国化问题，大都提倡我国宗教认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或认同“文化中国”，即强调文化认同对于我国宗教中国化的重要意义。这样说当然并没有错，但在我国宗教中国化问题或“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系统工程的大方向上，政治认同无疑更加重要。具体而言，谈论我国宗教的中国化问题，首先必须强调的是自觉自愿的对于当代中国主流意识形态的认同，自觉自愿的对于中国共产党、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认同。泛泛地谈文化认同，仅在宗教服饰、宗教礼仪、宗教建筑风格等外部观瞻方面浅度吸纳中国文化元素是远远不够的，在特定时空背景下、特定情境中甚或有可能成为掩盖其去中国化、逆本土化内在图谋的外在伪装，因此值得特别关注。

三、要最大限度淡化狭隘排他的宗教认同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始终强调应当把宗教信仰变成个人的私事。我国本土宗教如道教、汉传佛教具有内在的信仰私事化“基因”，即生命个体自觉自悟成佛成仙的修行传统或路径惯性，一般少有境外势力的操控嫌疑，意识形态动员能力、对正常社会秩序的潜在破坏后果相对较弱甚或可以忽略不计。而外来宗教则具有“与生俱来”的组织化“基因”，信徒习惯抱团取暖、集体行动，意识形态动员能力极强，而且迄今仍有强大的国际背景或境外知音，故外来宗教的中国化及其中国信徒的国家认同或政治认同任重道远。换言之，在社会变迁变革日益深刻复杂、利益主体日益多元化的时代背景下，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坚持保护合法、制止非法、遏制极端、抵御渗透、打击犯罪的的基本原则，坚决反对狭隘排他的民族认同、宗教认同并最大限度淡化之，杜绝涉族涉教类“特殊公民”、“特殊建筑”甚或“特殊墓地”，杜绝涉族涉教类“按闹分配”现象，理应成为新时代顶层设计的出发点和社会各界的底线共识，成为新时代“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系统工程的重要内容之一。

结语

“当代中国的伟大社会变革，不是简单延续我国历史文化的母版，不是简单套用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设想的模板，不是其他国家社会主义实践的再版，也不是国外现代化发展的翻版。”[7]国家利益、国家安全高于一切，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是压倒一切的硬道理。一切个人或合法组织的正当权益理应得到尊重和保护，但相对于拥有五千年辉煌历史的中华民族和我们这个饱经忧患的大一统国度而言永远是次要的和第二位的。历史和现实的反复对比昭示我们，若干年来血与火的教训警示我们，马克思主义的宏大叙事——阶级分析法或核心话语阶级话语日益成为社会各界共识、狭隘的民族话语和宗教话语日益退隐之时，各宗教信徒与无神论者以阶级兄弟身份共存于大一统的中华民族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之时，也必将是“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系统工程胜利竣工之日。

[1]新华社2016年4月23日电。

[2]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2017年10月18日）》，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3]《习近平出席全国宗教工作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新华社北京2016年4月23日电。

[4]《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新华社北京2016年11月2日电。

[5]《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新华社2018年8月26日电。

[6]《让“两面人”成为“过街老鼠”》，《人民日报》，2018年10月31日。

[7]参见习近平《在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新华社北京2018年5月4日电。

（来源：《世界宗教文化》2018年第6期）

（编辑：许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