尕藏加:吐蕃本土名僧毗茹札那考述
来源:2009年12月29日 中国宗教学术网
时间:2009-12-29
内容摘要:吐蕃名僧毗茹札那是藏传佛教史上最早正式出家的“七觉士”之一,又是赤松德赞时期25名密宗大成就者之一,同时,成为吐蕃时期号称108位大翻译家之首。他的一生既是坚韧不拔、追求佛法的宗教生涯;又是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长期在穷山僻壤修炼密法、获得大成就的密宗人生;在藏传佛教史上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藏族密宗大师的人生悲壮之歌。本文通过对这位大师生平事迹的考述,揭示藏族密宗大师们那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以及他们对宗教的执著追求和奉献精神,从而使人们对藏传佛教密宗有一个更加深刻而全面的认识。
藏传密宗之所以在藏族地区如此发达并引人注目,除了渊源流长的历史文化背景,以及不少外籍密宗大师的直接参与弘扬外,主要是许多藏族密宗大师对此付出了毕生精力。因此,我们通过藏族密宗大师们那充满传奇色彩的经历以及他们对宗教的执著追求和奉献精神,对藏传密宗有一个更加深刻而全面的认识。这里仅就吐蕃时期的本土名僧毗茹札那作一考述。
一、生平
毗茹札那为8世纪人,他既是藏传佛教史上最早正式出家的“七觉士”之一,又是赤松德赞时期25名密宗大成就者之一,同时也是吐蕃时期108位大翻译家之首。后来毗茹札那更是以密宗大师的身份在藏传佛教特别在宁玛派中享有盛名。
毗茹札那出生于吐蕃尼木地方,其家族称根加巴果,父名为巴果赫多,又名多杰加,母亲叫詹萨噶吉,又名卓玛吉,而他自己的本名叫甘迦唐达。当毗茹札那年满8岁时,赤松德赞遵照莲花生的建议,将这位孩童招到桑耶,由于毗茹札那是一位独生子,随之把父母二人也接到前藏并安排在气候适宜、环境优美的山南地区,由吐蕃王室承担他们的生活开支,直至养老送终。而毗茹札那在桑耶独自专心致志地学习,吐蕃王室给他提供了优厚的生活条件,希望他早日成长为一名知识渊博的吐蕃本族的佛学家,并勉励他在寂护和莲花生两位大师座前学习文化。为此,毗茹札那在桑耶的前3年在二位大师前学习声明学,即语言学;之后,他开始在二位大师与赞普之间当翻译,很快赢得3位大人的欢喜,特别是毗茹札那能够翻译莲花生向赤松德赞讲授的密法,使赞普极为高兴。当毗茹札那年岁稍长后,就让他受戒出家,做一名佛教比丘僧。因此,毗茹札那成为吐蕃“七觉士”之一,起显宗法名为智军;同时,智军受到密宗灌顶,又成为吐蕃25名成就者之一,命密宗法名为毗茹札那,后来以密宗法名毗茹札那著称于藏传佛教界。当时毗茹札那在寂护和莲花生二位大师座前接受了完整的显密宗教法。正如《莲花生大师传》记载:
沙河堪布希瓦措,印度莲花生大师;
二十五位班智达,我向诸位致顶礼;
八岁开始学翻译,到了一十五岁时;
学会语言千六百,打开印度密宝库;
佛经译成吐蕃文。①
引言中的希瓦措为寂护大师。这段话是后来毗茹札那从吐蕃桑耶寺流放到边地时,他向吐蕃诸位佛教大师讲述的告别词,他诉说了自己的成长过程和对吐蕃佛教所作的贡献。从中可以知晓毗茹札那8岁至15岁在桑耶学习文化并掌握多种语言,成为一名出色的翻译家和佛教密宗学僧的经历。
由于毗茹札那先天的聪明伶俐和受到后天的良好教育,成为当时吐蕃青年中最有发展前途的人物。于是,赤松德赞派遣毗茹札那等2名吐蕃青年人去印度留学。毗卢遮那到印度时,佛教显宗日趋衰落,而佛教密宗正日益兴隆,遂在印度大菩提寺,亲近一位密宗金刚乘大师,学习金刚乘等许多密法,不久他便精通了密宗深奥义理。根据藏文史籍,毗茹札那当时在印度树立了良好的个人形象,印度人认为,毗茹札那是一位聪明敏慧并且具有语言天才的吐藩青年,同时他对佛教又如此的虔诚,的确是一位难得的人才。因此,印度人给他起了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大名字,即毗茹札那,意为“遍照护”或“大光明”,这一大名与他的密宗法名不谋而合。至于毗茹札那在印度进修深造的时间,也在《莲花生大师传》中作了记载:
十五岁至五十七,不弃众生赴印度;
变吐蕃为白业国,德布全身被流放;
将来吐蕃孩子们,去印度时会懊悔;
如不精通吐蕃文,翻译无法来进行;
山高地净雪域国,国王天子是君主;
五欲生活很圆满,宝洲金色天鹅群;
我是其中一天鹅,如同化身之菩萨;
却被逐放察瓦茸,将来讲解显密宗;
人们无疑会懊悔,共通悉地诸成就:
本来人人皆可得,目明耳聪心眼活;
焚文佛语弄不懂,虽然佛寺已建成;
有见解的我被贬。②
此段引言是毗茹札那在吐蕃遭到被流放嘉木察瓦绒的惩罚,他临行前向吐蕃臣民陈述的冤屈。从中既提供了他在印度留学的期限(即15岁至57岁之间,共在印度呆了42年,这一漫长的时间是否真实,有待进一步考证),同时又反映了当时吐蕃人由于不太懂佛教深奥义理,从而导致诬陷真正精通佛法的学僧,引言中毗茹札那还预言将来一定会真相大白,得到平反昭雪,后来果真得到了应验。
二、磨难
根据有关史料,毗茹札那在当时的吐蕃的确经历了一段艰难曲折的人生道路。毗茹札那从印度学成返回吐蕃后,在桑耶寺从事翻译和传播密法。但是在桑耶寺期间他不能专心从事自己的工作,在工作中常遇到了来自两方面的阻挠,第一方面的阻挠来自印度佛教显宗学僧那里,他们认为毗茹札那传授的金刚乘密法不是佛教,而是歪门邪说;另一方面的阻挠则来自吐蕃传统的苯教徒及其代表势力,他们认为毗茹札那所传播的密宗教理将对王朝及其吐蕃人民带来灾难,必须对毗茹札那定罪并处于死刑。迫于这种形势的压力,藏王赤松德赞将毗茹札那从事公开的佛事活动转入地下秘密进行,即让毗茹札那关起门来翻译密宗经典。当时毗茹札那翻译了《六十如理论简说》和《无边光明佛号赞》等密宗经典。后来毗茹札那秘密翻译密法的情况又被王室成员发现,并将此事在王朝中的权势派中间传开,于是,他们要求藏王赤松德赞必须将毗茹札那杀死。赤松德赞无奈便采取了李代桃僵的巧妙手段,从暗地里抓来一名乞丐作为毗茹札那的替身,在众人面前处死。但是这一计谋后来又被王后蔡邦萨揭穿,最后藏王赤松德赞不得不把毗茹札那流放到边地康区。③
毗茹札那在吐蕃传教过程中经历的各种遭遇,在藏文古籍《五部遗教》④中的《王后遗教》部里也作了一段有趣的记载,毗茹札那从印度学习佛教密法获得成就返回吐蕃后,又欲想到汉地修法深造。对此藏王赤松德赞不太乐意,并讲道:“可让其他人到汉地去,我吐蕃地方翻译密宗经典的人才奇缺,你还是翻译佛经为好。”因此,毗茹札那便在桑耶寺与其他译师共同译经。有一天,王后蔡邦萨设法避开藏王赤松德赞以及仆人,将毗茹札那单独迎请到密宫之中,并想用女人美色使他破戒,败坏其多年修行所积的功德。然而,毗茹札那对世俗爱欲冷若冰霜,毫不动心,蔡邦萨纠缠不休,并不顾廉耻地将他抱住不放,弄得毗茹札那不寒而栗。毗茹札那突然灵机一动,对蔡邦萨说:“外面宫门未关,恐下人看见不雅,我去闭了宫门,再回来和你相会如何?”王后信以为真,遂放他而去,毗茹札那乘机潜逃。这下惹恼了蔡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造谣说佛教密宗大师毗茹札那在王宫调戏王后,闹得满城风雨,不明真相的人在诅咒他,王宫卫士在追捕他。
《五部遗教》中继续描述道,毗茹札那逃离王宫后,知道该处不是久留之地,便收拾经卷衣钵遁往他方。对毗茹札那调戏王后一说,赤松德赞王将信将疑,他知道王后和一些大臣串通一气,扶苯反佛。就秘密派人去查访毗茹札那的下落。不久,蔡邦萨王后患了麻风病,日趋严重,虽多方延医诊治,但见效甚微。经过打卦问卜,请教莲花生大师,都说此病只要蔡邦萨王后心生忏悔,改邪归正,将毗茹札那召回来,当面承认她非礼的放荡行为,得到毗茹札那的宽恕,方可根除,恢复健康。藏王赤松德赞将占卜者和莲花生大师所说的话全向蔡邦萨和盘托出,要她招认。蔡后一来心虚,二来为病魔所苦,遂忍羞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讲了出来。赤松德赞一听,又愧又气,悔之莫及,就按莲花生大师所指点的方向,请回毗茹札那,治好了蔡邦萨王后的病。蔡邦萨王后含羞认错,决心皈依佛门。从此虽有苯教势力的反对,但在藏王赤松德赞的大力支持下,毗茹札那在桑耶寺翻译殿专心致力于密宗经典的翻译。
以上这段故事的内容情节,现在很难辨别真假,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通过这段故事颇能说明当时宗教派别之间业已存在的宗派斗争,除了苯教与佛教之间经常发生的你死我活的激烈斗争外,还可以看到佛教显密宗之间也有矛盾。从另一侧面反映了密宗在吐蕃地区最初传播之时也并非一帆风顺,而是经历了各种挫折,这在毗茹札那作为一名密宗大师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实际上,毗茹札那作为吐蕃时期的一位著名历史人物,他在当时的苯教与佛教之间进行的斗争过程中却扮演了一种特殊的角色。当时苯教徒陷害毗茹札那,是因为他在苯教徒眼里是一位具有举足轻重的佛教徒骨干,而佛教徒又极力排挤毗茹札那,是因为在他身上具有更多的苯教徒特色。在这种两面夹击的形势下,毗茹札那没法在桑耶寺安心翻译和传播佛教密宗。所以,毗茹札那不得不离开吐蕃的中心地区,长期在偏远地区隐居修炼密宗,从而在佛教密宗领域获得大成就,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密宗大师。后来吐蕃佛教界不但承认了毗茹札那的成就,而且重用了他的才华,为佛教密宗在吐蕃得以弘扬发挥了巨大作用。
三、隐居
毗茹札那离开桑耶寺去往边地隐居,主要在今四川阿坝藏区的嘉绒一带,当时称这一带为嘉莫察瓦绒,嘉绒是近代演变成的简称。对于毗茹札那当时在嘉莫察瓦绒一带隐居修炼的情景,有许多可歌可泣的传说。相传毗茹札那刚到嘉绒地区时,当地的嘉绒王和苯教徒对他极不友好,甚至对他进行过精神和肉体上的各种折磨和摧残,曾将毗茹札那投入装满青蛙的地牢里,企图以传说青蛙聚会能放出一种毒素将人毒死的方法来惩治他,可后来见毗茹札那安然无恙,又放进许多虱蚕和蚊虫去咬他。由于毗茹札那修法功底深厚,在洞中不但不能伤害他,而且他能够照常念经不止,修法不息。最后毗茹札那以过人的胆识和毅力,以及他对佛教的虔诚之心,终于感化了嘉绒地区的王宫贵族,将他从牢房里释放出来,并积极支持他在嘉绒一带建寺收徒和翻译佛经,毗茹札那便成为第一位在嘉绒地区传播佛法的著名人物。
后人以此作为佛教在该地区最初传播的时期,并将毗茹札那视为“点燃东方(相对吐蕃中心地区而言)佛教明灯的圣人”,至今在四川阿坝藏区的民间仍然传颂着有关毗茹札那的事迹,比如:
在伏藏四地的东方嘉摩绒(即嘉绒),
汪秀神山的西方,那特具空行母神力,
名为毕毕宁的城市里,
那高大巍峨的佛塔,
是毗卢(遮那)大师所建造。
这邦青泽日大神山,是神佛加持的圣地。
邦青泽日神山的顶端,
那形如大鹏展翅的峭壁上,
有莲花生大师三师徒,
显示神通留下的脚迹,
有毗卢大师变成大鹏鸟,
降伏的妖龙留下的爪印,
以及妖龙痛苦挣扎的迹象。
神山南面的三块巨石上,
坐落着毗卢大师修行的禅堂。
作为永恒不变的铃记,
有毗卢大师的双脚印,
其下有玉札大师的双脚印,
形似帐篷围帘的关口上,
有吐杰根哲佛的天成像。
神山西面有毗卢遮那大神仙,
曾为龙王修炼灵丹妙药时,
形成的一片茫茫大海的遗迹,
以及留于永固岩上的身像。
宛如黄牛形状的陡崖下,
坐落着毗卢大师神秘的修行洞。
北面形如孔雀的悬崖下,
坐落着仲莫哈热上师的修行洞,
还有毗卢大师讲法的石窟,
遗留下手印足迹等永恒的标记。
啊,神奇的邦青泽日大神山,
啊,毗卢大师建造的巍峨的佛塔。⑤
可见,嘉绒地区的这些神山由于留存毗茹札那大师的遗迹而更加神圣,而神山崇拜是藏族地区普遍流行的一种带有浓厚民间氛围的传统信仰模式,在世界宗教信仰范围内,既异于自然崇拜,又别于图腾崇拜,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正统宗教信仰,故暂时归类于民间信仰的范畴之内。它兼顾世俗世界与神圣世界、此岸世界与彼岸世界。因而既有神圣性的一面,也有世俗性的特质。特别是藏族人通过神山崇拜,不仅在人与自然之间建立了一种有章可循的秩序,而且同生物界构筑了一种平等、和睦的关系。因此,嘉绒地区的藏族人民将神山与毗茹札那结合起来共同歌颂,颇能说明毗茹札那在嘉绒藏族人民心目中所具有的崇高地位。特别是将毗茹札那描绘为仅次于莲花生大师的又一位功德无量、神通广大的密宗神秘大师。又如:
霞村铺岩洞的顶端,是毗卢大师静坐修行处,
清楚地留下了毗卢大师的身体、头部的痕迹,
在此祈祷可获至高无上的成就。
霞村铺岩洞的顶部,那宛如帙卷的岩层上,
有一个毗卢遮那大师的足迹,
在此祝福定能遂心愿!
那毗卢遮那大译师,心情恬静正襟跪坐处,
是空行佛母的云集地。
因为洞内处处闪烁着彩虹,
故得霞村彩虹洞美名,
在永恒钤记的脚印前祷祝,
消除五毒的宏愿即可得实现。
玉札尼波大师的参禅地,
叫做科玛当的岩洞内,
在永恒钤记玉札脚印前祈祷,
能证得任何如意的妙果。
古松桑特岩洞的左侧,有毗卢遮那大译师,
护法的勇士和空行母部众,
以念诵咒语的法力,击退八部鬼众的遗迹,
在此祝福便可脱离苦难的深渊。
汪秀神山的南面,南沟木拉卫嘎地——
江河溪流汇集处的上方,有毗卢遮那大译师,
修行七月之久的圣地,有将残暴傲慢的众男女,
全部降服的降服洞。古松达村修行洞,
是东方不动佛刹土,
是取得殊胜、共通成就的源泉。
就在霞村岩洞的脚下,毗卢遮那大译师,
及其挚友玉扎尼波二圣人,
相互谦恭敬礼的头像,
神奇地印在了岩石上,
在此祈祷即可消灾免危难。⑥
这段引言中讲到了毗茹札那也如同莲花生一样在嘉绒一带降伏地方神灵的事迹,以此歌颂毗茹札那在密宗修炼上取得的成就。此外,从引言中提到的嘉绒地区的宗教圣迹中可以看出,毗茹札那在嘉绒地区的确留下了许多足迹,尤其是那些修行洞最引人注目,它们既表明了毗茹札那曾严格遵循密教实践仪轨,以苦行僧的精神在嘉绒地区的深山大川中孤零零地修炼佛教密法,并获得成就的宗教伟大业绩,尤其是这些宗教圣迹又成为后人前来进行膜拜的一处处宗教圣地,在广大藏族信徒中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另外,引言中提到的玉札尼波,即玉札宁布,他既是毗茹札那在嘉绒地区亲自培养起来的密宗高徒,又是赤松德赞时期的君臣25名成就者之一,在藏传佛教密宗史上也占有一定的地位。
至于毗茹札那在嘉绒地区的高山深谷中究竟修炼了多长时间,迄今尚未找到明确的记载。但我们通过零星的有关记载,可推测其大致。比如“修行七月之久的圣地”,以及“右边名为定禅洞,毗卢大师曾经在此修习过三年。”⑦此类引言都是有关毗茹札那在康区嘉绒一带曾经修行的片段记载,从中可以推断毗茹札那在嘉绒地区的深山老林中隐居修炼至少也有4、5年的时间。但是这段时间对于一位追求佛教最高成就并通过密法这门捷径,争取在短暂的一生中获取佛果,即“即身成佛”的密宗大师来说,并不很长。因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密宗大师,在他的短暂一生中将绝大部分时间要放在宗教的实践之上,只有宗教实践才能实现最终目的,而这种实践或修炼必须在远离人间烟火的深山僻壤中,以与世隔绝的方式进行方能获得成果。这就是密宗大师之所以能够炼就出与众不同的特异功能的主要因素,藏族著名瑜伽师米拉日巴的经历及其成就印证了这一特殊规律。如上所述,毗卢遮那在四川阿坝嘉绒一带隐居修行,留下许多不可磨灭的遗迹,给该地区增添了不少文化光彩。故后人为了纪念毗茹札那这位密宗大师,用他的尊号命名了该地区的不少地名、山名和寺名。比如在阿坝地区的马尔康卓克基乡的峰壁峡谷中有一座曲径通幽、雅致秀丽的山洞,名叫“毗卢杂普”,意为“毗茹札那岩洞”。据说洞内还可清晰地看到毗茹札那曾在洞内修炼时留下的面壁身影、掌迹以及讲经说法时留下的脚印及靠头卧睡的痕迹,而且其洞口很早就建有古亭庙宇楼阁,至今前来膜拜圣迹的香客络绎不绝。
四、成就
毗茹札那作为一名密宗大师,他毕生的主要精力放在了宗教实践上,即修炼密法;同时他也给后人留下了很多译著。如“毗茹札那与玛·仁钦乔(宝胜)、聂·雄努协饶(童智)、努·桑杰益西(佛智)等秘密译出《普成王经》、《集密意经》、《幻变修部八教》等教典和要门。”⑧这些佛教密宗经典都是后来宁玛派僧人极为尊崇的密法宝典。同时,毗茹札那作为莲花生所弘扬的金刚乘密法的主要继承人,他在宁玛派中具有与莲花生和无垢友两位大师同等的地位。目前,宁玛派将自己的密法传承一直追溯到印度密教大师莲花生和无垢友,以及吐蕃本土人毗茹札那,并将3位密宗大师认定为宁玛派密宗的3位始祖。尤其是毗茹札那对后世宁玛派留下的巨大影响主要在于他翻译的密宗经典。毗茹札那作为吐蕃时期的大翻译家之一,他翻译了大量的密宗经典,正如有关记载所说:毗卢遮那翻译的密宗典籍除了少许收入大藏经外,大部分保存在宁玛派的密法总集中。然而,毗茹札那作为吐蕃时期乃至藏传佛教史上最著名的大翻译家,他不仅精通佛教密宗,而且娴熟佛教显宗和律藏。毗茹札那以智军的名字翻译的佛教显宗和律藏经典,其卷数正可谓数不胜数,这类译经均收录在藏文大藏经之中。至于毗茹札那在吐蕃译经史上取得的成就,在《莲花生大师传》中作了如下简要介绍:
从印度来的班智达们,在毗卢遮那殿中说;过去未来和现在,像毗茹札那一样的译师;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有人稍懂印度语;就被称做翻译家,其实与毗茹札那无法比;毗茹札那叫译师,其实大班智达非他而莫属;由他传播的佛法实在多,大恩大德后人应牢记。⑨
引言中以印度僧人的口气歌颂了毗茹札那作为一名翻译家在佛经翻译上取得的辉煌成就,而且对毗茹札那冠以大班智达的尊号,因为班智达是古印度对学富五明学的大师级的尊称。特别是后人在评价藏传佛教史上产生的著名大翻译家时,将毗茹札那比喻为天空般的译师,噶觉香3位译师比喻为日月般的译师,仁钦桑布译师比喻为启明星般的译师,俄译师比喻为萤火虫般的译师。可见,毗茹札那在众多著名译师中所享有的显赫地位。
总之,吐蕃名僧毗茹札那的一生,既是坚韧不拔、追求佛法的宗教生涯;又是以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长期在穷山僻壤,克服恶劣的自然环境,采取隐居的方式,修炼密法,获得大成就的密宗人生。从而赢得广大藏族信徒的传颂,尤其被那些热爱密宗、修持密宗的僧人所推崇或敬仰。可以说,毗茹札那在藏传佛教史上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藏族密宗大师的人生悲壮之歌。
注释:
①② 《莲花生大师传》,洛珠加措、俄东瓦拉译,青海人民出版社1990年版,第480~481页。
③ 今四川阿坝藏族地区。
④ 邬坚领巴从雅隆石窟发掘的藏文伏藏,民族出版社1986年版。
⑤⑥⑦ 详见《墨尔多神山志》,四川民族出版社1992年版,第27~48页。
⑧ 土观·罗桑却吉尼玛:《土观宗教源流》(藏文版),甘肃民族出版社1986年版,第60页。
⑨ 见注①,第538页。
(文章转自西藏研究(拉萨)2003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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