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贝拉(Robert N.Bellah),美国当代著名的宗教社会学家,1927年生于美国俄克拉荷马州。贝拉关于宗教进化新论和“公民宗教”的理论在宗教社会学界产生了较大影响。
贝拉将宗教进化分为5个阶段:原始宗教、古代宗教、历史宗教、前现代宗教和现代宗教。贝拉是在宗教的象征体系、宗教行为、宗教组织和它们的社会含义这样一些范畴中来区分宗教的各个阶段的。
原始宗教如澳大利亚土著的宗教,其宗教象征体系属于神话与梦幻,但它们与现实世界有极大的关联;所有人都参与仪式,神人不分,不存在独立的宗教组织;而仪式既被用来加强族内团结,又是年轻人社会化的关键。
古代宗教如美国土著的宗教,宗教象征体系表明了神话人物和人之间既有区别,又有更加直接的相互作用;在仪式活动中,人与神的关系变得十分清楚;崇拜团体增加,社会结构似乎是在一种宇宙秩序的框架内被组织起来了。
古代犹太教、儒教、佛教、伊斯兰教、原始基督教都属于历史宗教一类,这些宗教的象征体系的差异增大;参与宗教活动似乎是得到拯救的必要条件;众多的宗教团体开始实行联合;宗教成了意识形态的黏合剂。
基督教新教代表了前现代宗教,宗教象征涉及到了人与神的直接关系;宗教行为与生活逐渐同一;宗教组织不再具有等级制。在这个阶段,宗教对于社会的影响以各种世俗体制为中介,宗教的价值观通过这些体制得到表达。
现代宗教是以宗教的高度私人化为特征的宗教。在贝拉看来,现代宗教以哲学-神学的方法,战胜了二元论,否决了传统的象征主义;在宗教行为方面,“对利用现代条件的关注在逐渐增加”,但在宗教组织层面,人不再受制于教会,流行的倾向则是“我的思想就是我的教会”,“我自己就是教派”;在意义体系崩溃和道德标准衰落的现代社会,现代宗教“为人类行为的每一个范围中的创新提供前所未有的机会”。
什么是公民宗教呢?在卢梭那里,这个概念被界定为“写照在某一个国家的典册之内的,它规定了这个国家自己的神、这个国家特有的守护者。它有自己的教条、自己的教义、自己法定的崇拜表现”。贝拉认为,公民宗教既不是基督教的,也不是反基督教的,也不是以宗派方式出现的基督教。另一方面,它也不是纯粹而又简单意义上的“一般宗教”。当然,被视为宗教的东西理应具备宗教的一些基本特性。以美国为例,国家的节日就是公民宗教的仪式;国家总统如华盛顿的生日是信徒的庆典;华盛顿纪念碑、林肯纪念碑、无名战士墓地等,是公民宗教的圣殿,美国国旗是公民宗教的至高神圣物;许多名人是公民宗教的崇拜对象,是类似摩西、大卫那样的民族英雄。至于公民宗教的功能,贝拉认为其保守的一面在于,它将美国现状和社会结构神圣化,而不管其是否正确;另一方面,由于公民宗教已经成为一种判断的标准,因此,它可以防止政府为所欲为。
贝拉同时指出,宗教、道德、政治并不是一回事,混淆它们可能会导致可怕的歪曲;但是,若切断它们之间的联系,则会导致更加糟糕的歪曲。公民宗教的概念就是要指出这样一种事实:它们之间的某些联系是在一切社会都存在的,当政治在一套道德标准中发挥作用,当政治和道德都面向超验的审判时,那就是公民宗教的最佳实现。
贝拉公民宗教的基础可以说是这样一种理念,即任何一种意义体系一经神圣化,就能为社会的团结和谐提供源泉;而共同的价值观是社会团结的保证,也是人们愿意为社会抛弃个人利益而献身的条件。
(来源:《中国民族报》,引自佛缘网)